有關愛與死以及毀滅──試讀六月雪

有關愛與死以及毀滅──試讀六月雪

　　「我的心已經被奪走了。我沒辦法再喜歡上任何人……即使我想嘗試。」
　　／
　　「怎麼不可能。」

　　《六月雪》整篇瀰漫著一股傷感的氣息。裡面講述了保羅、艾恆、文森三個人的的故事。看到艾恆就會感覺到有些人的天賦真的是上天賜予他的禮物，但我想說的並不是這個所以跳過。在一段感情中沒有誰會更傷害誰吧，當投入了以後我們會被一些情感上的因素被障住──例如保羅。他太能控制自己了，以致於所有的疼痛都留給自己，不斷的內心戲，卻沒有辦法更進一步，觀察入微，所以才容易想得太多。艾恆敏感、脆弱、纖細，所以他容易被自己給毀掉，容易陷入情緒裡，這是標準的藝術家的模本──內心充滿各種不安與瘋狂，隨時會陷入自我毀滅的倒數計時，但他透過創作將作品做為思緒的載體並且令其誕生。至於文森，我到看完還是覺得他是個很有趣的角色，絕對不是因為我看到後面根本就忘記有他的存在，而是在最後的那一段描述，我主要的焦點是聚焦在在「三個月了」以及「怎麼不可能。」這兩句上。我想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來來去去，所有人都是所有人的過客，即使停駐，即使在心中／肉體上留下了甚麼，最後終究是要離去的。生／死，來／去，聚／散都是如此。沒有誰能夠真正的留下誰。我在這邊要提到一句我很喜歡的台詞：「我無法割下我的左耳給你，你也無法給我你的心。」第二喜歡的台詞是：「人類所能眺望的極限也不過是自身的死亡罷了。」

　　感情。尤其是愛情。本來就是心／魂的互相授予。所以我們才會對彼此如此牽掛。

　　──既然提到台詞，那就再提一下p.67第一行：「保羅感覺自己的胸口被某種柔軟的力量狠狠踩過」，雖然有點挑骨頭的嫌疑，但我覺得穿透／貫穿也許會比踩過更有力道也更切實一些。不過這也是我自己的習慣而已，看看就好。

　　如果說愛。或者是描述這部作品，我會這麼說──這部作品是用彼此的愛及傷痕拼湊出來的。誰傷了誰已經不是重點，劇情中每一段都有個角色在流血。為了彼此。誰傷了誰呢。誰又給誰多一點的愛。誰又因為愛而被誰傷了。我不是學藝術的，所以我對這沒甚麼研究，就只是看到每一段劇情都漸漸地展現一些傷痕。關於他們的。

　　我習慣這麼提起藝術。或許更多只是專屬於文學。我們透過創作，製造出各種謊言、各種不真實的不真確的，說遍了所有抽象的、也許不可能的，都是為了更貼近真實，更進入所謂的美裡面。在接受美學裡面有提到，一個作品是如何抓住我們的心，也許就是這麼回事。《六月雪》透過這三個人的故事寫出了有關藝術家（或者是有著藝術家氣息）的愛、傷，以及心裡拉鋸。

　　最後我要問一下，這不太正經不要理我沒有關係。有關於p.94第五行開始：「文森則是這篇小說中的禮物。這個角色的概念來自於天使，原本就是希望藉由完全的第三者來點醒深陷自己的思緒中數十年的保羅。」我有疑問的是，保羅跟艾恆相遇的時候幾歲？因為我沒有看前作，應該也二十好幾了吧，他數十年前可以有體力跟艾恆那個那個，數十年後居然還有體力跟文森那個那個。這……

　　對不起，不要打我（跑）。
　　那麼就這樣吧。
　　謝謝你令我看到好作品。

出口

出口

夜晚留下最後一個詰問
需要說出多少溫柔的對白
才能停止雨水的滲透
令窗外的雨止歇
那天開始我突然明白所有
關於姓字為何不能被遺忘
不能充滿潦草的字跡與虛無
他用言語表示自己只剩下空蕩的
肉身。他在我的身體裡
逐漸溢出疼痛的聲音

城市的夜晚被雨佔據
走到哪都充滿雨的步伐
直到此刻我才學會該如何脫離
如何在自己之外看到自己
我看見剩下的人都聚到一起
以喧鬧的姿勢進入夢中
在夢裡我穿過他的語言他穿上我
成為永遠的烙印

後來我們兩人將語言遺忘了
所有的對談都藏匿起來
他將肋骨抽出來
刻上想說的話遞給我
我將我的心跳送給他
決定自己再也不欠他甚麼
不欠他曾給我的憎恨與憤怒
他問我還記不記得遠方的歌
我記得。
當我唱起那首歌的時候
雨就停了，也不再滲透進我的骨與血
我們約好這是彼此的秘密
但我們也都明瞭
所有的秘密遲早都會找到出口

0812｜你就過你的奈何橋吧｜人生就是不斷地修練

0812｜你就過你的奈何橋吧｜人生就是不斷地修練

　　距離我上一次寫日記居然已經十天了。這日子為甚麼過得這麼咻咻咻的……

　　哪招。

　　我在七月二十六號的時候發表了一篇日記，上面開頭寫著「這個世界是變態的」，現在我仔細想想，這世界何止變態，根本扭曲與顛倒，甚至充滿了抽象。更悲劇的是，大家早已對這些扭曲習以為常，還以為這些顛倒的是非才是正確的。其實仔細想想，從他們的角度來看，也許我才是脫離正常軌道的那一個吧。有點像Plato’s cave，的概念，但搞不好我也只是在一個洞穴裡看著另外一個洞穴的人而有些無謂的不耐吧。有時希望自己的心胸能夠寬闊一些，忘掉那些令人作嘔的，卻好像深切地烙印在靈魂上，在我輕忽時便一頭栽進。

　　一直以來我都是一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牛脾氣，有時候撞到南牆就算了，也許還要撞到北牆才會省悟過來自己的方向錯了，但在那之前我會一直堅持自己的路。唔。我知道很多時候自己是不討喜的，有些時候在回應他人的時候會因為語氣直接而傷害／惹怒到哪個不認識的誰，但其實我是沒有多少惡意的。面對創作與文學尤其是。雖然知道，但我依舊不打算改變甚麼，因為還是會有些人因此獲益，而且我也不適合與人好言好語，那並不是我。我沒有打算將自己偽裝成幼稚園老師或者是教堂裡的神父一般解救世界，我還是當個好心的惡人就好了。雖然偶爾也會心傷。

　　我。一直都不是個甚麼心胸寬廣的人吧我想。其實我一直記得去年發生的那件事情。一直記得那一次是我第一次跟人戰到有理說不清的地步。其實我內心很憋屈。果然牽掛就是一個人最顯著的弱點。但我並不後悔。我依舊感謝命運令我碰到這些，令我擁有甚麼，失去甚麼，以及真正地投入生命之中。我一直都很想講，時至今日，我其實很感謝那段我還將心力放在那裡的日子，也感謝那裡，因為他令我理解，即使幹得要命，私下罵得再酸、再噁，只要表面上維持一定的和善與穩定，那就一切都是美好的。在那邊我學到的其實是社會化的那一套。我吃了一個大虧，也長了一個教訓。但我不後悔。我不會忘記有些人表面上說著：「同學，我們都應該要冷靜處理，要保持優雅的態度，討論，並不等於會吵的孩子有糖吃。」私底下卻：「啊，這人一定腦破，這個人為甚麼要這麼盧啊，到底是哪裡來的刁民。」我不會忘記這世界上有許多人跟他一樣，要求別人對他要尊重，他卻對別人頤指氣使，給別人下絆子，抽他冷棍。我不會忘記有些人，表面上是和善的、溫柔的，私底下卻換了一張臉，不僅惡劣而且毫無道德可言。我不會忘記。我真的不會忘記有些人說不過人，就私底下用言語去影響別人暗示他去拉住那個他講不過的人。我不會忘記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些人用一些他自以為正確、正義的解釋去詮釋他所做的所有不正確、不道德、不公正的事情。我、不、會、忘、記。我真真切切地會一輩子記得。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給我上了一課。但我依然不會學習你們的那一套，因為我的道與你們的不同。我走我的陽關道，你們就過你們的奈何橋吧。

　　其實我有時候還滿佩服他們的。也為那些為數更多的孩子們感到憂心。這是我還保有慈悲的心最大的限度了。

　　◎

　　你是我生命中最壯麗的記憶

　　我會記得這年代裡你做的事情

　　你在曾經不僅是你自己

　　你栽出千萬花的一生，四季中徑自盛放也凋零

　　你走出千萬人群獨行，往柳暗花明山窮水盡去

　　玫瑰色的你

　　讓我日夜地唱吧；我深愛著你

　　玫瑰色的你

　　──張懸〈玫瑰色的你〉2012／神的遊戲

　　我準備買這張專輯了。

　　其實我不是個很喜歡買CD的人，因為我很容易弄丟東西，所以我通常都用KKBOX來聽自己喜歡的音樂。但張懸出的這張新的專輯真的很棒，不像以前只覺得詞寫得好棒，這張專輯詞與曲在我心中都攀升到了一樣的高度。很棒的專輯。

　　雖然這樣寫好像自己很厲害一樣，但其實沒有，我就只是喜歡聽音樂而已。

　　◎

　　人生就是不斷地修練。生活是，感情也是。親愛的，有些事情總是要寫下來讓妳知道。即使我早已向妳講過。我希望妳每一天都是愉悅的，所以我願意做許多事情令妳開心，而我也希望妳──我親愛的妳，我希望妳能夠感覺到幸福與被寵愛著，而不是愧疚與擔心。我希望妳看到我為你做了某件事情，給我的反應不是對不起，而是向我撒嬌，親親我，或者抱抱我。日子不停地過，我們都會面對許多現實面上的事情，我願意成為為妳擋風遮雨的存在，願意牽著妳的走過所有未來可能會碰上的困境，一輩子如此。想在我身邊能夠幸福著。以後我們不因為我幫妳做了某些事情而說對不起，改向我撒嬌，給我一個幸福的微笑，那我就滿足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