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種種細節

生活的種種細節

I

若在冬日的午後

被溫煦的陽光輕撫

是否我們的過往都會微微發亮

有時候讀書

讀一些咬文嚼字的細節

太多語言多餘

太多疼痛被複製

所有傷害都在事實之前造成痛楚

關於沉默的技藝

他們比我要精湛的太多

有時候聽快樂的歌

卻傷心的哭起來

有時候我們太過多事

希望只是有時候

II

有時候我會想像

我褪下這逐漸老去的皮囊

連著歷史刻下的傷痕一起

我也許會聽到歌聲

從遠方傳來

或許是傷心的

或許我能理解

或許也可以將它和我的衣物一起

埋在一棵樹下讓他們一同老去

等著歷史再將我裸露出來

想著到那時

你還會來看我嗎？

你還會來看我嗎。

III

如果你說這一切你都不要了

並開始扔掉你所擁有的歷史

關於那些時間、語言、情節

甚至靈魂上都長滿青苔

他們是否會為你唱起安魂曲

讓你離去

如果你說這一切你都不要了

你是否想過你的歷史

那些有關於你的種種細節

那些曾給予你的溫柔

沒有任何的給予是理所當然

沒有人說你可以

但你卻還是這麼做了

沒有人說你可以

但他們還是為你唱起安魂曲了

0210-

0210-

　　其實自己是清楚的。書寫是沒有辦法解決任何事情的。生活的苦難、境遇的挫折、人生的崎嶇、存在的困境，這些種種有關於生命中最迫切需要解決的事實，光靠書寫是沒有辦法解決它們的。然而也正是因為書寫的無能為力，我才會選擇以書寫去面對這些境況吧。我從不覺得活著是件輕鬆的事情，生活中太多抉擇，走錯某個岔路也許就是永遠的再見，當我做了很多可能會因此而一切破滅的事情之後，我需要一個地方令我可以遮蔽現實中的所有刀風劍雨。而那就是書寫。我可以將我所有想說的，不能說的，不可以說的，都透過書寫去展現，用這種無聲的方式向世界宣告，這他媽的就是我。

　　一年一年的過去，我一直分不清楚，我究竟和過去的我有甚麼不一樣。我真正有成長過嗎。這世界太可怕了，簡直是毫無死角地朝著我們襲來，大家以自己的方式去傷害他人，卻覺得自己甚麼都沒做。有些人覺得自己不管做甚麼都是對的，錯的全都是別人，因為他們怎樣才害我要這樣對待他們。我覺得看著他們我都累了。其實我對這個世界唯一增加的認知就是這樣吧。還帶著些疲倦。覺得再也不想看到他們的疲倦。不過今年我的心思也有些變了。以前還想著這些人著實可惡，我一定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他們。現在卻覺得儘管此「恨」綿綿無絕期，我卻希望再也別看見他們，早些絕了我這些長恨的心思。這樣，也不會活得太過累了。放過他們其實也就是放過自己。多好。

　　其實我是一個很死心眼的人。有些事情不答應不是不近人情，而是我沒有把握能夠做到。所以索性不答應。有些人有些事情，若要因此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那我就怎麼樣吧。你們不是不重要，而是我沒有辦法貿然答應。

　　有時候感覺我的感情太過沉重。我自己知道我太過於糾結別人對我的看法。不安、敏感、脆弱且易傷。但謝謝她一直在著。我想有時候可能我是需要那種被當做唯一的感受，我仰賴我以外的人事物去確認我自己的存在。但其實我自己是知道的。除了她以外的人我誰都不要了。

　　除了她以外的人，我誰都不要了。

　　對不起。我有時候囉嗦，有時候太過遲鈍，有的時候傷害到她卻也不自知。有的時候，我會生氣但我其實並不清楚我自己生氣的原因，但後來想想都覺得自己幼稚。有些時候我會沉默，但我並不想以沉默來面對她，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令她開心。我常常會想告訴她，多相信自己一些。那些疼痛、那些脆弱，那些種種的傷心都會有我在著。我會一直在著。即使我囉嗦、笨拙，又常常不解風情遲鈍到底，但也還是想和她說，在我的心目中，她是百分之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