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

出口

夜晚留下最後一個詰問
需要說出多少溫柔的對白
才能停止雨水的滲透
令窗外的雨止歇
那天開始我突然明白所有
關於姓字為何不能被遺忘
不能充滿潦草的字跡與虛無
他用言語表示自己只剩下空蕩的
肉身。他在我的身體裡
逐漸溢出疼痛的聲音

城市的夜晚被雨佔據
走到哪都充滿雨的步伐
直到此刻我才學會該如何脫離
如何在自己之外看到自己
我看見剩下的人都聚到一起
以喧鬧的姿勢進入夢中
在夢裡我穿過他的語言他穿上我
成為永遠的烙印

後來我們兩人將語言遺忘了
所有的對談都藏匿起來
他將肋骨抽出來
刻上想說的話遞給我
我將我的心跳送給他
決定自己再也不欠他甚麼
不欠他曾給我的憎恨與憤怒
他問我還記不記得遠方的歌
我記得。
當我唱起那首歌的時候
雨就停了，也不再滲透進我的骨與血
我們約好這是彼此的秘密
但我們也都明瞭
所有的秘密遲早都會找到出口